No.53 昨夜的星辰昨夜的歌_安徒生幼师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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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3 昨夜的星辰昨夜的歌

发布:2019/7/6 22:25:34  来源: 安徒生教师奖www.and822.com  浏览:

摘要: 在那已经渐行渐远的青春的梦想里,这是一曲尚未消磁的歌声。

 

 

是谁,在灯火阑珊处,奏一曲无人理会的弦音;是谁,在斜晖脉脉时,独自凭栏,望尽千帆;是谁,在清风细雨后,轻掩柴扉,扫一地落红。

 

是我,隐藏了所有温柔的心事,在月升日落的日子里,咽下无人懂的寂寞。

 

我上高中时,莫名地就喜欢上了学校里的一名帅哥。他的女友有一头飘逸的长发,于是我也留起了长发。后来帅哥换了个短发女友,我也毫不犹豫地把长发剪掉了。然而,他却没有认真地看我一眼,我的失落,无法用言语表述。

 

风花雪月与我无缘,我只是人生旅途上的一个旁观者。

 

从镜子里,我看到了自己的丑,我痛恨上帝对我的不公平。

 

丑,让我的情感在寂寞中悄悄地度过了25个春秋。身边那些优秀的男孩子,把我当成了同性朋友,同我无话不谈。当我按捺不住荷尔蒙的激动,对几位帅哥有所表示的时候,他们就从我的身边悄悄地消失了。

 

山不转水转,我留学来到了挪威,生命之光终于照进了我的人生。在挪威的森林里,在一个初夏的日子里,我情感的小花上终于落上了一个蜜蜂。

 

终于有了一个优秀的男孩认认真真地看了我一眼,他就是照片上的这位挪威帅哥。我陷入了爱河,积攒了二十多年的情感像是洪水一般,一泄而出。我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有了人生那种从来未敢设想过的幸福的感觉 。这种幸福的感受,常随着我的指尖在钢琴上跳动,在挪威宁静的森林里,我大声地唱出了我的心声。

 

从上海到奥斯陆,从一个人烟鼎沸却内心寂静的世界,来到了一个人烟稀少却让我有了新生活的地方,一切,都像是个梦。夜半醒来,看着身边熟睡了的线条明显的丈夫,亲吻一下自己漂亮的儿子,我才相信了此时我身处异乡,并且拥有了从前所不敢梦想的幸福生活。

 

宽宏大量的上帝啊,是我错怪了您,请饶恕我的短见与冒犯。

 

……

 

以上这段文字,是我从一份挪威中文报纸上看到的一个故事节选,文中还配有一张全家福照片:上面有一位很帅的挪威男子、这位神采奕奕的中国女子以及他们漂亮的混血儿。幸福的笑容挂在每个人的脸上,每个人看起来都很美。

 

也许,这位挪威帅哥看中的是这位中国女子优雅的气质、良好的亲和力、不凡的谈吐、以及其它方面的才华。这位挪威男子已经具备了一个成熟男人的审美能力。

 

年轻的男孩多是“外貌协会”的成员,而成熟的男人则能看到“心里美”了,从外到内,是一种审美能力的提升。

 

“昨夜的,昨夜的星辰已坠落,消失在遥远的银河。想记起,偏又已忘记,那份爱换来的是寂寞。爱是不变的星辰,爱是永恒的星辰,绝不会在银河中坠落。常忆着那份情,那份爱,今夜星辰,今夜星辰,依然闪烁。”

 

这首优美又带点伤感的歌曲,就是在丹麦博恩瑟HPP学校Susan宿舍里常常飘出来的一种心曲。

 

上世纪八十年代邓小平先生的改革开放让中国人的精神生活丰富多彩了,这些曾经被称作靡靡之音的抒情歌曲被解禁了,让人们在那些“大海航行靠舵手”、“革命军人各个要牢记”、“大刀枪,向鬼子的头上砍去”等革命歌曲外,望到了“昨夜星辰”,品到了“美酒加咖啡”,体验到了“爱你在心口难开”的滋味。

 

一场爱的扫盲运动在神州大地上不胫自走了。

 

在离异多年后,年近40的Susan终于下定决心辞去了在北京某著名机构里那份舒适的工作。来到了丹麦,我们成了HPP学校的同学。

 

在HPP学校里,Susan遇到了小她八岁的葡萄牙人Victor。

 

当英俊的Victor向她求爱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幸好当时丹麦王子也娶了大他五岁的香港女孩文雅丽,有了这样的参照物,她的心里踏实了一些。

 

我走过青草地,漫步在小河堤,让阳光拥着我,让风儿抱我。

 

远山青又青,蔚蓝的天空里,凝望着流云,想起了你。

 

假如说,我的心中没有情,为什么,我会时时念着你?

 

假如说,我不是真的喜欢你,早已经把你忘记。

 

后来,丹麦HPP学校派我、Susan和德国女孩卡春娜等人一起去了非洲纳米比亚DAPP当志愿者,我因为在国内当过中学教师,领导就安排我在DAPP职业学校里教算术,而Susan和卡春娜去做了艾滋病预防员。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Victor都没有给Susan打来电话。Susan开始魂不守舍了,她的宿舍里又飘出了这首歌,连续播放了好几个星期,在异域广袤的土地上,听得我都有了一种丢魂落魄的感觉。 

 

与爱情无缘的我,居然成了Susan的爱情顾问,时常要帮助她去分析Victor的心理状态。就像是现在的许多心理专家瞎说一般,其实,我也是没有能力去解决Susan这样的情感问题的,唯一能够给予的就是一些简单的陪聊,分散了她的注意力,缓解了她的不良情绪。

 

来自世界各地的志愿者们合影

Susan和我的学生们合影

Susan和卡春娜在纳米比亚小村庄宣传预防艾滋病的工作照片

我和乌斯曼在吃晚餐

晚霞里的乌斯曼

Susan结束了纳米比亚当艾滋病宣传预防员的工作后,回到丹麦,又见到了Victor。像个孩子似的,她欢天喜地跟着Victor去了葡萄牙。

 

在某种意义上,旅行就是像Susan那样,换个环境,让自己从枯燥的生活中解脱出来,创造更多的机遇,去发现并拥有一份不同寻常的爱情。

 

并不是所有是爱情都是人们所期盼的,或者是能够产生结果的。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样的文化突然被颠倒过来,会让人有点不适应的。当我结束了在非洲纳米比亚DAPP的志愿者工作后,回到了丹麦HPP学校。一天,一位挪威女子居然当着大家的面,在午餐桌上冷不丁地对我说了一句话,“董,我要嫁给你!”那时,我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星期,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以及这样赤裸裸的表达方式,让刚刚出国的我发懵了,而我彼时却有点喜欢着那位含羞带笑的日本女同学。

 

 

 

“梦乡,你站在我的前方,挡住我的去向;梦乡,听起来多么迷惘,我却不彷徨;每当我走进梦乡,你在我身旁,每当我走出梦乡你不知去向;梦乡,我分秒都在等待,今夜走入梦乡;梦乡,因为那里面有你,所以我才向往。”

 

在那已经渐行渐远的青春的梦想里,这是一曲尚未消磁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