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操作活动中的感悟
今天安幼第一届长期班学员去Remida 工作坊去学习与进行操作活动。给我们讲课和指导我们进行操作活动的是Karin Eskesen和Kåre Runge两位老师。
我们在两位老师热情欢迎下步入工作坊,一进去首先进入视觉范围的是三张大大的圆桌,哦,好大的桌子呀!我不禁问自己:它们是用来做手工的吗?还没等我来得及仔细看看那间像厂房样大的工作坊里究竟都有些什么宝物的时候,老师就告诉我们说这个大工作坊里放着很多由不同工厂运来的很环保、无污染、无毒害的废旧材料,让我们每人从这个大工作坊里选一样物件放到桌子上。我像陀螺那样,原地身体匀速旋转720度,转了两大圈之后大致看明白了,哦,好大的一个废旧材料聚集的大宝库啊! 这个大厂房里放置甚至是堆积起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让人看着眼花缭乱:不同颜色、不同形状、不同材料、不同质地、不同轻重、不同大小的材料工具,一时难以数的清楚,就是房里一角垒起来的大大小小的纸盒子,远远看上去我猜应该有几百个吧。
“这么多宝物,怎么挑呀? 来这个工作坊不是进行动手操作活动的吗?只挑出一个物件或材料怎么能做成一个新的成品呢? 这一定是我没听清楚老师说的英文吧?” 想到这儿,我在一个塑料包装袋里放了好几样颜色不同、材料类型不同、形态大小不同的物件,我把袋子举起来用英文问老师说“这样可以吗?”老师说不行,只能留下一件,我看着袋子好迷茫,依然在想:“就要一件,怎么拚搭构建呀?!也不让拿刀子、锯子、剪子等工具,难道我没明白老师话语背后的真正的含义? 也许only one 不仅仅是指一个,也可以指一类呢? 想到这里,把袋子里的东西分类放回远处,然后从装满不同颜色但大小都一样的塑料瓶盖盒子里,迅速挑出三四十个瓶盖放进那个透明的硬塑料包装袋里。我装好这一袋子瓶盖后突然又开始犹豫了,因为我的脑子里不断重复着“只能拿一个”“只能拿一个”,我在想,老师一定又会因为看到我拿了很多个,再次告诉我不可以吧,这太有可能了,因为他再次又强调只能拿一个,但犹豫之后,我又心里安慰自己说“一个袋子也算一件物品呀,尽管袋子里装很多物件,但我举着的袋子就是一个啊! ”想到这里,我又举着袋子问老师这次可以否,K?re老师这回没有说话,没有说不可以,而是像看着一个小孩子那样微笑着轻轻点点头。我一看老师点头了,很开心,哦,老师同意了,那好,开始搭建喽(我在这一环境里,早已忘记自己是个教师、自己是个教授,似乎完全沉浸在童年般的玩耍之中)。
其实在我挑瓶盖儿的时候我已想好了,我要首先拼一大朵梅花,梅就是我,按照常理,每位新老师见到我们这些外国学员,第一件事就是让每个学员用英文做自我介绍,我想在这个动手操作的拼搭活动中,一定要用拼搭好的名字符号图告诉老师我叫什么名字,让两位新老师不用费心,一次就记住我的名字-梅。为此,没等年轻的同学们最终选好一个物件之前,我就迫不及待的用红、橙、黄三种颜色的塑料瓶盖儿摆好一个漂亮醒目的梅花状的图案,班主任郭老师进到工作坊都没顾上打招呼(失礼啦!!太贪玩儿!)
等每个学员手里拿着一件物品坐好后,两位老师开始一一问每个学员手里拿的是什么、什么形状、想象一下它可以用来做什么。雪儿拿了一个鞋盒,多仁老师拿了一块儿布,宏宇拿了一只大象雕塑像,兔兔老师拿了一个圆柱体厚厚的硬纸桶……只有我拿了一袋子塑料瓶盖儿(太特别了??拿的太多了)……当Karin Eskesen和Kåre Runge两位老师来到我面前问我“你用这个瓶盖儿能做什么?”的时候,我这个老教师突然明白了,“哦,原来老师只能拿一个的意图不是我预想的那样的!”两位老师在课程一开始,并没有直奔主题进行拼搭等操作,而是先观察了解我们的基本功,了解我们大家在动手操作活动及艺术创作中最需要的核心能力(创造想象能力)已达到什么程度,并通过老师问话训练大家的思维的流畅性、变通性与求异性,也就是训练我们的创造想象力。老师让我们对所拿到的物品尽可能想象它可以用来做什么,而且谁说的创造成分越高,老师越肯定,说非常好,从老师对学生信息的回馈反应中,可清楚看出两位老师在考察与训练我们的创造想象能力,而不是再造想象力。
……
回味今天的活动课,太有意思,太有趣了,学习与操作的过程中自己所获的灵感与感悟太多。
当我回到住处,静静分析两位老师的指导过程,分析今天作为学生的我的想法与心态,突然感觉到:同样的我,做学生和做老师为什么想法是完全不同的? 做老师时,设计课程中总是想着怎么一步步引导学生,现在做学生了,为何一开始没有从课程的本质特性理解“只能拿一个”的真实意图呢?
也许从学生的角度来看,让学生理解老师教育行为背后的真实意图并不总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