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杰：丹麦0年级女生的质问：他们怎么能给我们拍照？！

作者李俊杰

在丹麦为期两周学习的最后一天下午，安徒生国际幼儿师范学院给我们争取到了参观一所小学的机会。因为临近放大假，学校都很忙，在联系了一个多月后才最终得以安排一个小时的参观交流。然而就在参观即将结束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令小学校长、带队老师和在场的参观者都很尴尬的事情，一个零年级的女生（7岁）走过来质问校长：他们怎么能给我们拍照？！校长弯下了腰道歉：“对不起，他们不知道。”

“不可以对着孩子拍照”这条规则，领队在出发前和到达后强调了两次，但违规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后果则是：

但还是有人这么做了，而且不止一个人，不止一次。原因有以下两个或其中一个：1.单位派我或者我自己来学习，一定要带一些资料回去，以便与大家分享，或做单位宣传材料，或自己留作资料；2.晒朋友圈。

我去过八个发达国家的幼儿园参观访问，关于拍照他们的规则各有不同。有些幼儿园允许自由拍摄全部孩子的照片（涉及隐私的绝对禁拍，比如孩子上洗手间）；有些幼儿园只允许拍孩子的背面；有些幼儿园允许远距离拍孩子的正面；有些幼儿园可以自由拍那些没带标识的孩子（比如在新西兰的一家幼儿园，园长就告诉我们，除了穿荧光背心的孩子外都可以自由拍照，穿背心的孩子是家长明确表示过不同意被拍照的）。

非常想提醒的一点是：在许可的情况下跟孩子拍照，一定也要先征得孩子本人的同意。两种不太友好的情况应避免：直接蹲到孩子身边，请同伴拍照；直接把孩子拉过来拍照。

图片来源：李俊杰先生拍摄于丹麦

也有专家反映，在一些会场会遇到被拉扯着、推搡着、甚至摆弄着拍照的情况。这种行为，在自己国家的文化中也许表示关系亲近，但在其他国家文化中却表示不尊重甚至侵犯。去年在英国参加森林教育课程，结束后Emma老师过来行拥抱亲吻礼时我显得有些局促。后来客串翻译的葛畅老师发来信息：Emma老师担心李先生是否感到被侵犯了，如果是就代她表达诚挚的歉意。看到照片中自己拥抱对方的动作，我说：“没有。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在国内幼儿园参观的时候，也遇到过不允许拍照的两种情形：一是不允许拍孩子的正面，以保护孩子的肖像权；二是任何人和场地都不可以拍，其中有的幼儿园是担心参观者会照搬他们的设计，有的是避免被打扰但会有偿提供相关的幼儿园环境碟片。

无论在国内还是国外，如果是在曾遭遇过被偷偷拍照的幼儿园参观，就会被像贼一样监视着，甚至被驱赶着，感到毫无尊严可言。但职责在身，只好努力坦荡前行。

图片来源：李俊杰先生拍摄于丹麦

每个人都可以享受自由，但前提是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在不侵犯别人权利的基础上。如果事先被告知不可拍照，又看到非常温馨的画面禁不住想拍摄的时候，可用接待方听得懂的语言（包括手语）征询，有时他们也会很乐意，因为这种对孩子浓浓的爱会引起共鸣。但也请在拍照前或拍照后向禁止拍照的信息传达者告知：您是征得同意的。

怀着交流的心态去参观访问，不以大国心态自傲，也不以发展中国家自卑。怀着让孩子们健康快乐成长的人类共同愿望前行，真诚相待，可拍就拍，不可拍就不拍，留下照片不如留下思路。真正领会“儿童本位”的理念，脚踏实地地用心去做，我们同样会做得很好。

很欣赏一位不喜欢拍照的朋友的一句话：留在相机里，不如留在心里。做教育，需要用心去感悟。

（董瑞祥老师看过本文初稿后很赞叹丹麦小朋友勇于表达自己的观点的做法。）

2019年暑假，在丹麦这个童话王国留学2周，在没有围墙、绿草如茵、鲜花怒放的校园，在体现开放合作理念的明亮教室，在天然质朴的幼儿园、学校，在古色古香的博物馆、小镇、老街、教堂，在温馨烂漫的居民家中，听课，讨论，游戏，操作，参观，歌唱，舞蹈，烧烤.......文化学者、幼教专家、童话大王、设计才女、教育名士等等与您零距离交流，深层次探讨。幸福的国家，幸福的幼教，真谛是什么？

8月11-25日，一杰与您相约丹麦安徒生国际幼儿师范学院。与来自世界各地的学子共进一日三餐，与各种肤色的俊男美女篝火旁狂欢，与当地居民一起在乐器伴奏下感受丹麦民族舞蹈的韵味，与各种母语的人儿在夕阳映照下的草地上用连说带比划的英语聊天，与忘年的同学一起在麦浪滚滚的田野里骑行，与喜欢大海的各国朋友在平静的港湾畅游，与来自全国的知己在外国的月亮下促膝谈心......

图片来源：李俊杰先生拍摄于丹麦

李俊杰，深圳市一杰早期教育科学研究院院长，学前教育硕士，中国园长发展论坛主席，多次走访欧美国家、新西兰、日本等国考察幼教文化，对幼教有深入的研究与实践。